苏州的秋天，湿气重，走在街上总觉得裤管黏糊糊的。老城区那些窄巷子，石板路泛着青光，人一多，脚步声混着雨滴，滴滴答答，像在催什么。有人低头赶路，有人蹲在路边摊前嗦一碗汤面，热气腾腾地往上冒。生活就这么过着，有些事，藏在裤子里，说不出口，却也绕不开。
包皮过长——这个词，听起来像医院墙上的标语，冷冰冰的。可对有些人来说，它就是脚底那颗硌人的小石子,不致命，但每走一步都提醒你它的存在。痒、发炎、清洗费劲,甚至影响夫妻间的事。说大不大，说小不小，拖着拖着，就成了心病。
同济……这名字听着耳熟.不是上海那个同济吗？怎么苏州也有个“同济”？其实吧，苏州确实有家挂着“同济”牌子的医疗机构，民间叫法多了，听着像那么回事.但它和大学没关系，也不是公立医院那种背景。就是本地一家做男科的门诊，开了些年头，门口灯牌夜里亮着蓝白光，照得人影发青.你路过可能不会进去，但真有事儿了，搜一搜，地址就跳出来了.
他们做这类手术，说是“微创”，恢复快。医生穿白大褂，说话慢条斯理，问几句，翻翻眼皮，拿个小手电照一照，十来分钟就给你定性了。“有点长，建议处理。”语气平常得像告诉你今天要下雨。你坐在那儿，裤子拉链半开，突然觉得荒唐，又不敢反驳。毕竟，谁会跟医生争自己那儿的事呢？
手术本身不复杂。局部打一针，凉飕飕的，然后就是剪缝、包扎。二十分钟完事.疼是有一点，但能忍。真正难熬的是术后那几天。走路像企鹅，内裤摩擦伤口，火辣辣的。坐久了不行，站久了也不行。喝水得多，尿频，上厕所更是小心翼翼，生怕碰着。医生说一周别碰水,两周别剧烈运动，一个月内别想那档子事......听着简单，做起来难。男人嘛，心里想着,身体未必听话。
费用方面，没个准数。有的说一千出头，有的花了近三千。项目拆得细：检查费化验费手术费、药费换药费……一项项加起来，不知不觉就上去了。医保能不能报？问前台小姑娘，她笑笑，“这个嘛，看情况。”到底看什么情况，她没说，你也懒得再问.反正钱交了，事儿做了，痛过了，也就认了.
关键是,做完真的就好了吗？有人点头，说清爽多了，洗澡方便，异味没了,连腰杆都挺直了些。也有人嘀咕，好像也没啥变化，该有的问题还是有。心理作用大不大？谁知道.但至少，不用再对着镜子纠结那层皮到底该不该留。
苏州这个地方,讲究含蓄。有病往里憋，宁愿扛着，也不愿开口!尤其是这种“私处”的事，更难启齿.老婆问起来，就说“体检发现有点炎症”。朋友聚会，谁要是开玩笑扯到这方面，立马转移话题。可私下里，论坛里贴吧里，一堆匿名帖子，问得详细，回复得更细。有人推荐这家，有人说那家坑人。信息杂乱，真假难辨,最后还得自己踩坑试水。
其实吧，包皮要不要切，医学上早有说法。只要不影响排尿不反复发炎不影响生活质量，切不切都行。可问题是，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算不算“影响”。网上查资料，越看越慌。看到“癌变风险”四个字，心跳都快两拍。于是，干脆一刀解决,图个安心。
同济那地方，生意一直不错。周末候诊区坐着七八个男人，低着头玩手机，没人说话.墙上挂着手写告示：“术后禁房事四周”，字迹潦草，像是匆忙贴上去的。护士端着托盘走过，眼神扫一圈，喊名字。声音不高，但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。
有次碰到个小伙子，二十出头，脸嫩得还能掐出水。问他怎么来的，他说同学介绍的.“他说做了之后舒服，我就来了。”问他害不害怕，他咧嘴一笑，“怕啥，又不是摘肾。”可手一直在抖，攥着挂号单,纸都皱了。
还有个中年大叔,孩子都上小学了.他叹气：“早十年来做就好了，年轻时候不好意思。”现在做,纯粹是因为发炎太多次，医生警告再不管就要影响生育。他说这话时，眼眶有点红，但很快低头咳嗽两声，掩饰过去。
手术室在二楼拐角，门关着，偶尔传出器械碰撞声。没人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，但每个人进去前，心里都有点空落落的。出来后，多数人松口气，像卸了包袱。但也有人捂着下身，皱着眉，一瘸一拐地走，嘴里嘟囔：“早知道就不信广告了.”
这座城市，外表温润如水，骨子里却藏着不少说不出口的焦虑。园林精致，评弹悠扬，可背地里，多少人在为身体的小毛病辗转反侧。包皮过长算不上大事，但它像一面镜子，照出人们对健康的迟疑、对羞耻的恐惧对“正常”的执念。
切了,未必人生翻篇。不切，也不代表活得窝囊。重要的是,别让一层皮，压垮了生活的底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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